桃禾

没有人可以笑着离开(嘻

【坂田银时】情毒

前情提要:

是爱染香背景.

HE.

自卑又直球,有心理创伤的妹X傲娇又胆小的银猫猫

一切内容上不合理的地方都是我杜撰的.

如果以上都可以接受,那就可以继续往下翻了.



“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来点好东西?”

当轻佻的男声从耳边响起,镜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自觉中来到了吉原。

吉原——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

这是以往人们提到吉原时便会冒出的想法。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吉原,不再像之前那样暗无天日,游女们也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要接待客人,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如同商品一样的供人挑选,她们也有权利去拒绝难缠的客人。

而带来这种改变的,正是那个打败了前任吉原统治者——夜王的男人,坂田银时。

镜看了看四周,举目皆是身着华丽和服的女子,她们或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娇笑,或站在门口招呼路过的客人,空气中浮动着胭脂的香气,甜腻又颓靡的味道。

和以往的吉原似乎没什么区别,但又确实有什么不同。

温暖的日光从头顶上洒下,不偏不倚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镜伸手去接,那光斑就这么落在她手心里,她观察了一会,知道了那不同在哪。

是希望啊。

“可以忘记痛苦哦。”

男人的声音还在依依不饶的响起,带着些许引诱的意味,如同伊甸园里诱惑夏娃吃下禁果的蛇一样。

可以忘记痛苦。

这几个字眼在她脑海里生根发芽。

她回过神,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处在一片橘粉色的烟雾,所见之处皆被橘粉色的烟雾所笼罩。

大脑突然变得昏昏沉沉,不消片刻,脑海就变得空白一片,依稀剩下几个模糊的字眼。

忘记,痛苦。

这时一个嚣张的男声透过重重的烟雾传入她的耳中。

“因为全宇宙的女人,从背着双肩包的小学生,到贴着镇痛贴的老太婆全都是我的!”

她楞楞的看向声源处。

在逐渐散去的烟雾后,是一个身穿白色和服,衣摆和袖口处有着海浪纹样的银发男人,如同从天而降的神明,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连那一头发卷的银发也格外的受阳光所喜欢,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着夺人眼目。

一种奇异的情绪从心口喷薄而出,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想要靠近他。

想要他的眼里能有我。

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就这么一晃神的时间,那个银发男人便拉着一个女人跑了。

她下意识的便跟了上去。

追了一会,她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先前的银发男人早就跑的没影了。小腿抽抽的疼,带着时间沉积下来的厚度。不得已,她只好放弃了继续追逐的念头。

但是刚刚突兀出现的情感还在鼓动着她,迫使她不要放弃。

你会后悔的。

有个声音在反复的强调。

最后她采取了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

镜在吉原门口等了一夜。

在这里看见的夜空和在别处看见的没什么两样。宏伟又纯净的画布上只有两三粒闪烁的星子,连月亮都不愿意露面。

空旷、孤寂。就像选择守在大门的她。

她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心,终于如愿以偿的再次看到了那个白发的身影。

他踏着晨光来,把太阳带来,驱散了寂静长夜。

她想也不想的拦在他前边,这是最后可以和他接触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那个,请问您的姓名是?”

被她拦下的男人,脸上是一种过分夸张的温柔。鼻子眉毛都脱离了它们应该呆着的位置。

“阿银这么快就有迷妹了吗?嘛,太受欢迎也很难办啊。”

有点洋洋得意的帅气。但是这样也好喜欢。

“嘁,说不定是来讨债的呢,比如说一夜情意外怀孕什么的。”

接话的是他身边扎着丸子头的女孩,满脸的嫌弃。

“真是肮脏的大人啊。”

这时镜才发现他身边其实还有一个男孩,在发现她的注视后微微红了脸。

“喂!你们就这么见不得阿银好吗!”

男人好像有点气急败坏,大声反驳的样子带着些孩子气,即使这样也让她觉得心动不已。

她好像脑子坏掉了,满心满眼只剩下这个在人群里闪闪发光的银发男人。

“不过是一个废材大叔罢了。”

团子头的女孩还在嘲讽着,光是听见的内容就容易让人对他好感尽失,但是她还是在不自觉的为他开脱,给他所有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看着吵吵闹闹的三人,镜再一次鼓起勇气。

“那个,请问您的姓名是?”

她不自觉的抿起了嘴,眼睫发颤,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男人身上外露的慵懒散去,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虽然维持的时间不到三秒。

“坂田银时。”他一只手放在一看就很蓬松柔软的卷发上,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名片。“万事皆可做的万事屋。”

镜在心里反复咀嚼他的名字,本就满溢的欢喜每重复一次都会比上一次要加深不少。

逆光下,他的眼睛好像更深邃了,如同上好的鸽血红。红到发黑的色泽轻易就可以吞下她的理智。

真漂亮啊。

-

“我说啊,你还要跟着阿银到什么时候。”

银时突然停下脚步,一脸无奈的回首看她。

“如果是有委托的话,现在说出来也可以,阿银也不是什么注重场合的人。啊——你要是害羞的话,那边的咖啡馆也很不错噢!我推荐他们店里的草莓巴菲。当然啦!这个就算作委托的定金要你来付款噢!”

神乐当即就把她往旁边拉了拉,从表情到举动无一例外都表达着她对银时的嫌弃。这一路上她似乎对银时格外的不顺眼,基本上没给过他好脸色。

“这个虚伪的大人真是有够小气的,居然靠着女人的钱来养。小镜,这种没担当男人还是尽早丢掉为好。”

“说什么呢,臭丫头!阿银我的钱还不是投入你好像无底洞一样不知满足的肚子里了吗!”

银时很快就激动的反驳她,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重,隐隐有要当场打上一架的预兆。

光是这样的争吵一路上都不知道发生了几回。神乐他们也陆续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不好意思,中村小姐。”

新八一脸歉意的对她道歉,现在他已经不会一看见她就脸红了。

他平静的看了一会已经进入白热化的战局,熟练的躲过一颗朝他脑袋飞过来的碎石屑。

就在镜不知道是要上去劝架,还是慰问一下这个异常熟练的男孩的时候,对方忽然转过头来,眼含真切的看着她。

“你跟了银桑一路,是有什么困难吗?说给我听也是可以的。你别看银桑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人还是非常靠谱的!“

他似乎很少摆出这副正经的样子,话说到最后自己先乱了阵脚,手忙脚乱的向她解释害怕她因此误会什么。

最后可能为了缓解气氛,他又笑着说道:“毕竟您也不可能像神乐说的那样,

一夜情意外怀孕什么的。“

说到最后,他的脸又红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磕磕绊绊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对坂田先生一见钟情了。“

刚听见她的否定时,新八的肩膀压低了一下,那是放松的征兆。然而在听见后边的内容后,他整个人呆在原地,面朝地的倒了下去。

一颗石子咕噜噜的滚到镜的脚边。

这次他没有躲过去。

罪魁祸首从他的身后走近,还保持投掷的手势。

“呦,阿八,趁着别人打架的时候去撩妹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噢,就算真的蠢蠢欲动也要正正经经的按照格式来啊,偶遇,咖啡馆,牵手一样都不能少。“

神乐蹲在另一边用伞尖去戳新八的脑袋,没有得到反馈的她昂起头,对着还在侃侃而谈的银时说道:“没有动静,还是尽早自首吧小银,我会去看望你的,阿鲁。“

银时一巴掌盖到她的脑袋上,顺带擦干净自己手上的灰。

“阿银我可是注意着力道的,不要把我描述的像一个杀人犯一样。阿银进牢子了你们可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趴在地上的新八突然一跃而起,满脸激动的朝镜喊道:“我收回刚刚的那句话,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靠谱啊!!中村小姐务必换一个人喜欢!唔噗。“

还没等镜反应过来,他就又被银时摁回了地上。

“你再说谁不靠谱啊,真是的,最近的小孩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叛逆。喜欢阿银怎么了吗?阿银也是…“

说到一半,声音渐渐变小了。银时扭头看向她,生硬的就像一个未上油的金属零件。

他眼神发直,舌头跟打结了一样,怎么也无法流畅的说出那两个字。

神乐没有他那种顾虑,大喊着你这负心汉暴起就给了他一拳,送他进了地里,旁边就是新八。

他很快就把脑袋给拔了出来,头发上沾了不少土屑,只是目前他没有精力去在意。

在他慌张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镜轻轻点了点头。

“是的,我喜欢坂田先生。“

-

滚烫的茶水摆在桌上,升腾的雾气遮住了对面人的神情。

镜还是跟着银时他们去到了万事屋,从她的告白宣言后,一路上银时都维持着呆滞的神情游魂似的飘回了家里。在踏入室内的那一瞬间才回过神来,之后便一声不响得坐到了沙发上。

神乐被新八拽走了,此时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镜有点紧张,试图透过那些半透明的雾气看清他的表情。

半个身子陷进沙发中的银时动弹了一下,不等她收回眼神就猛然凑近她。

镜被吓了一跳,然后耳边就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声。

“我说你啊,长得也不赖嘛,没必要在阿银这里吊死啦。“

他又懒洋洋的倒回去了,大开大合的动作后前襟散开大半,只是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雾气散开了,一时之间镜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要落在哪里,最后只好落在他的眉眼间。

被否定的情感让她有点难过,她自认也不是什么十分倔强的人,按理说被拒绝后就该放弃,可是她就是割舍不下,甚至希望他可以改变心意。但是她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也确实没有能拿得出手,能够让对方回心转意的优点。

镜低下头,闷闷地开口:“我喜欢坂田先生。”

“知,知道了啦!不用重复那么多次,都不知道害羞怎么写吗!”

沙发上的银时腾一下坐起来,脱口而出的话比起责问更像是虚张声势,发红的耳根像是在进行一场不走心的捉迷藏,在浅色的发丝下异常夺目。

“阿银我可是很忙的,没有时间陪小女孩玩过家家。”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过激,银时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少女还低着头,小小的发漩对着他,下一刻他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不是过家家,我..“

情绪毫无掩盖的痕迹,直白地袒露在他眼前,在被里边的火焰灼伤之前,银时打断了她。

“是是。好了,喝完这杯茶就赶紧回家去吧,天晚了爸爸可是会担心的。”语调是显而易见的敷衍。

火熄灭了。

银时看着刚刚还一脸认真同他争辩的少女晃了一下,她起身太快了,茶水滴滴答答没入她的衣角,她是在看见他脸上的惊讶后才反应过来,迟缓的眨了眨眼睛,向他道歉。

“对不起,坂田先生。”

她前后的转变太大了,银时也不知道刚刚那句话的那个字眼刺激到她,但是现在他也没办法放任这个满脸恍惚的少女不管了。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镜清醒了一些,拒绝了他的提议,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临走前她又小心翼翼的瞅了他一眼。

“我还可以来这里吗?坂田先生。”

这太像雨天被遗弃在纸箱里的小动物了,他根本没法拒绝。

-

镜每次来万事屋的时间都毫无规律,只有在离开的时候是绝对不变的晚上八点。

来的次数多了,连登势,凯瑟琳都知道有人在追求银时了。

说追求或许不太准确,因为镜并没有展开什么行动,她最多就是买一些甜点然后就在这里坐上一下午,与其说是追求,更像是找了一家比较清净的咖啡厅。可要说她没在追求,她对银时的喜欢又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买来的点心无一例外都是些他爱吃的。

虽然登势不喜欢插手孩子们的感情,但是镜又完全不像是开窍的样子,如果等银时自己开口的话,说不定早就有别的小伙子把这个好姑娘娶回家了。

所以在镜又一次到时间准备走后,登势拦下了她。

“让银时送你回去吧,最近的晚上不太安全。”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回去。”

“这臭小子也吃了你不少东西了吧?总该干点活了。喂!银时,还不快去送人家回去。”

镜还想拒绝,被登势强硬的推过来的银时却率先走在了她前头。

“真是的,阿银我今晚还有保留节目要看啊。好了,我们快去快回吧,只要把迷途的羔羊送回她的温室,我的任务就可以结束了。”

夏季的晚风也没有凉快多少,拽了下袖口,镜沉默地跟了上去。

今晚的天很黑,厚重的云层掩盖了所有的星星和月亮。

两人都在埋头赶路,所以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一间平层小屋,镜在看见它后下意识的抖了抖。

银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起来好像要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

“就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坂田先生。”

她自认为很冷静,但是发抖的声线暴露了她。

银时侧头看了她一眼,在她期待的眼神下,继续迈开了腿。

她的脸变得惨白,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袖子。

“坂田先生!到这里就可以了。”

声音有点大,她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就是顺着夜风飘来的浓重酒味。

“臭丫头!我的钱呢!酒都不够喝了,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子的!?”

她下意识的就收紧了手,又在意识到这是银时的衣服后匆匆松开。

“请您回去吧。” 她祈盼的看着他,明明已经害怕的发了抖,试图抓住任何什么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却在最后关头还是松手了,害怕把无关人员卷入。

磨磨蹭蹭的时间里,那浑身酒臭味,像小山一样敦实的男人就跨出了家门。

浑浊的眼珠子一眼就看到镜,就像是豺狼看见了猎物一样。

“还带小白脸回家了?老子都没钱喝酒了!”

他怒不可遏的快步走来,同时扬起了自己的胳膊。

镜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却不忘挡在银时的身前。

她应该坚持一个人回来的。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对方的惨叫响彻在寂静的夜空。

“喂。你在打谁的女人呢?”

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落到半空的手掌被另一个人抓住,反拧了一圈停在她的头顶。

直到此刻之前,这只手一直是她恐惧的具象化,是无法撼动的高山。

那只打破了恐惧的手握住了她,带着她逃离了这片黑暗。

月光撕裂厚重的云层来到她面前,重新点亮了她被阴翳笼罩的眼睛。

镜觉得眼里的他好像比之前更清晰直观了一点。如果之前他是雾,是风,是任何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那现在他就是花,是沙,是切切实实可以摸得到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拯救了吉原的男人。

坂田银时。

-

头脑一热的把人带回来后,遗留的问题就开始显现了。

看着已经被合上的壁橱门,他放弃了把人塞进去和神乐凑合一晚的念头。

“阿银今晚去沙发凑合一下,明天之前你快点找到落脚点,是求楼下的那个老太婆还是谁都无所谓啦,反正这里是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他也没有烂到要一个刚刚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女生去睡沙发的地步。

只是镜拒绝了他的提议,是他最看不上的一本正经的遵守规矩,但是他除了烦躁外也做不出什么了。

最后他们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并排放置的被褥中间隔上了一层纱,这是他连同那套多余的被褥一起翻出来的,带着腐朽的气味,最开始的作用是什么早就忘记了。

共同躺下的那一刻感觉有点奇妙,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能够听见她的呼吸,能够听见她的转身。

而脑海中会随着这些声音不断浮现一些影像,甚至越来越清晰,就像他真的看见了一样。

撩动的发丝,稍稍散开的衣领,微张的齿间红软的舌尖。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有种想象被发现的心虚。

“我好像更喜欢你一点了。”

话语顺着薄薄的纱幕透过去,镜看见上边的倒影扭曲了一下,然后就是对方压低了声音还是能够听出来的气急败坏。

“你再说什么啊!臭丫头。是不想让阿银睡个好觉吗。再多说一句就把你赶出去噢!”

是晚间的微凉也无法吹散的燥热,从心头开始熊熊燃烧,燃尽所有的认知。

好不容易聚集的睡意被蒸发,银时翻来覆去也没法找不回来,反而在衣料摩挲的声响中越发清醒了。

半透明的纱更本遮盖不了什么,在月光下被勾勒的更加清晰,反倒是增添了不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就应该把她丢到客厅去的。银时恨恨地想,又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身后的人任然不依不饶的开口,完全看不出他肢体所表达出来的抗拒,或许她看出来了,只是执意如此。

“我从吉原看见您的第一面就倾心于您。“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倾心于您?“

“不是这个,你刚刚是说吉原?从吉原看见我的第一面?“

“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就连眼底的动摇都消失不见了。

上次他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在发现草莓巴菲上被挤满了蛋黄酱。

吉原和相遇碰撞在一起,他只能想起一件事。

-

今天老板家里有事回乡下了,镜难得提早下班,回去前她先拐进了一家便利店。

这是她第一次带着期待的心情回家,只是短短的一节路程都让她觉得无比漫长,恨不得当街跑回去。

只是再拉开那扇门之前,里边传出来的话扼住了她的手。

“但是上次为了解决吉原里中招的人们便已经用完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抱歉,只有这一个方法。不过爱裂香的配方还保留着,只是材料收集需要一些时间。”

“还要多久?”

“大概三天左右。”

“啊啊,有一个眼睛痴女就够麻烦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阿银也想要有一个自己的私人空间啊!”

“这样的说法对镜小姐太失礼了!更何况。你每次都仗着人家的喜欢吃掉了那么多点心。再说了,人家也只是受害者。”

“那是她自愿的!阿银只是本着别浪费的心情解决掉它们。啊!阿银的牛奶喝完了。好了阿八,快点去买一盒。”

“为什么是我啊?!”

“打工仔不就是干这些杂活的吗,快去吧。”

“那你拖欠的工资倒是给我啊!”

“记得是草莓味的哦。上次你小子就买错了。”

“真是的,为什么我非要做这些啊。”

闭合的门扉被人拉开,白襟蓝袴的少年脸上满是错愕。

“镜小姐?您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镜将手中的袋子提起,半透明的袋子里是两盒草莓牛奶,粉色的外包装上凝着不少水珠。

沿着打开的门缝,镜准确无误的看向里边的银时,少顷,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昨天看冰箱里的牛奶快喝完了。”

-

镜还是在这里住下了,那层纱并没有被拆掉,她依旧睡在房间的另一头。

因为工作的原因,镜一直保持着早睡的习惯。而在这里住下后,她入睡的时间就更早了。银时只会在确保她睡着后才躺下。

然而今晚一直到她准备入睡了,银时还是没有回来。新八临走前告诉她,银时从下午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

“那家伙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阿鲁。”

神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让她不要担心,跟她说完晚安后就钻进了壁橱。

就在她也躺下不久后,门被大力拉开了。消失了一下午的银时垂着头靠在门边。

镜刚准备起身把灯打开好照亮一点,他突然就动了起来,向着床铺走去。

可能是她的错觉,她隐约觉得他的步伐摇摇晃晃的。

镜纠结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开灯。然而下一刻,他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喜欢吃甜食的原因,他身上的气味一直都是糖果的清甜,只是今天似乎混进了一点点酒味,夹杂其中格外突兀。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抵在她的肩窝,像小猫拱奶一样动作着,一下又一下不知道是在嗅闻还是在寻找什么。

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扫到了她的脸上,就像她预想的那样柔软。

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只好轻声的询问。

“坂田先生?”

银时似乎低声嘟囔着什么,含含糊糊的。

镜正要凑近去听,他却突然抬起了头,瘙痒从脸颊一路延伸到心脏。湿漉漉的吐息包围了整个耳垂,这下她听清楚了。

“叫我银时啦。”

然而等她做好心里建设,准备把那个在她心里预演过上千回的名字喊出口后,他却已经睡过去了。

最终她还是伏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念出那两个字。

“银时。”

-

下午三点整,月咏就带着爱裂香来了,就像她说的那样三天时间。

在月咏的示意下,镜走向了徐徐升起烟雾,任由它们再一次把她包围,缓缓闭上了眼睛。

短暂的黑暗过后,再次睁开眼睛仍旧对上了那点红色。

不论是睁开还是闭上,它都在那里,始终如一。

最先移开的人是镜,她垂下眼睛,躲开了银时的注视,她不想让他发现眼底依旧留存的情感。因此,她错过了那里边一闪而过的失望。

确认事情解决后月咏就离开了,紧随其后的便是镜。

“给您添麻烦了,坂田先生。”

这些天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十分的清晰,在这些回忆的基础上产生的情感也未曾改变分毫,但是她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

这只是一个误会,短暂又少见的美梦。

梦醒了,人就该走了。

“道歉就不用了,记得给阿银买两盒草莓牛奶就好。”

一句漫不经心的回话彻底敲碎了她最后的希望,她不再留恋转身就走。

蓝白的浪花在她身后翻了又涨,最终还是没能上岸。

沉默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新八才忍不住回头发问。

“银桑,为什么不让中村小姐留下呢?”

“对啊小银!本女王不介意和小镜分享一个被窝的!阿鲁。”

“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知道什么。阿银我养你们两个已经够累了,饶了我吧。”

说着,银时偏过头,一双红眸在阴影里如同干涸的血渍一般,直直的落在窗外的某一处。

“更何况不过是虚假的爱。趁人之危什么的,阿银可做不到啊。”

这句话随着吐息化开,无形的融入空气中。

“银桑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啊!今天是jump的发行日,阿银我要出门了!”

-

当理智回笼后,那些被压制住的情绪就又冒出来了,能够将它们驱散的光也在刚刚离去了。

骄阳当空,能够灼伤人的热度也无法让她感到温暖,只觉得无所适从。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只有她格格不入,行人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又回到了那个溺死人的黑暗中,压抑,苦痛是唯一陪伴她的东西。

湍急的水流搅起一片漩涡,持续不断的吸引着她,就像是浇上蜂蜜的毒药,散发着甜蜜的气味。

跳下去,你就可以解放了。

跳下去,你就可以忘记痛苦了。

那个声音不停的说着,推动她前进。

一步,两步,水从脚腕开始攀升渐渐的来到了腰际。

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她也确实感到了轻松。

就在她要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把她往后扯,就像她在那个夜晚感受到的一样。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胆小鬼都感到安全的怀抱。

镜仰起头,毫不意外的看见那个短暂的照亮过她的男人。

“喂,不是说好要给阿银两盒草莓牛奶的吗,在还清之前可不能任性的走掉啊。”

这是她见过的最不像样的约定了。

“是,再也不会了。”

虽然这药效已经过去了,可这毒却早已深入我的骨髓,药石难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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