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禾

【蛇、冬、盾】爱人已死

前情提要：

接A4结尾.

是冬视角.

走向大致是蛇盾→冬兵→盾

一切内容上不合理的地方都是我杜撰的.

如果以上都可以接受，那就可以继续往下翻了.

在巴基巴恩斯的记忆里，他是有一个爱人的。

或许是在年少时，或许是在青年时，但是结果意义不大。

因为他的爱人已经死了。

因为已经死了，所以所有与之有关的记忆都褪色，像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被丢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俩共同关系要好的朋友的态度会那么紧张呢？

“巴基，”山姆看着他，神情小心翼翼，几句话在他的嘴里来回翻滚，就像处在他对面的不是身手出众的冬日战士而是一个需要小心对待的陶瓷娃娃。

“请称呼我巴恩斯，谢谢。”

巴基皱起了眉头，他最是见不得他这副表情，更不习惯有人这么亲密地称呼自己。

“好吧，巴恩斯。你真的把史蒂夫忘了吗？”

见鬼的，他终于把这句快攒成抹布的话说出来了。

巴基不耐烦地把他快挨到自己面前的脸推开，这挡着他拿牛奶了。

“是的是的，我忘了！”

他胡乱地搪塞了几句，上天可见，没有人可以在一个名字近乎成为口头禅出现在自己身边时还保持良好的修养。

山姆被他的回答噎了一下，脸皱了起来。巴基都可以预想到他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可是，他是你的爱人！”

他就知道。

“爱人怎么了？谁还不能有多几个爱人了？就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把牛奶放进微波炉，摁下了开始键。

山姆好像完全说不出话了，定定地看了他好久，才吐出一句底气不足的话。

“但是你们非常恩爱。”

微波炉发出了叮——的一声，盖过那句话，可能也没有，不过他不在乎。

巴基把牛奶取出，顺带端起了早就处理好的三明治。

他把它们在山姆前晃了一下。

“如你所见，我要开始享用我的早餐了。如果你再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

他顿了顿，一手指向大门，意思不言而喻。

山姆走了，房子里重新恢复寂静。

巴基拿起三明治草草地咬了两口。

生菜，紫甘蓝，黄瓜片。该死的难吃。

他拿起遥控打开电视，黑黝黝的方块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人脸。

美国队长的离世还没过去多久，人民对他的悼念还未结束，因此电视上几乎都是与之有关的消息。

人脸锁在黑方块里就像装进棺材里一样。

这下他彻底的没了胃口。该死的罗杰斯。

他把残渣收拾好，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冰箱里的食材已经告罄了，他得出去买些回来。

-

商场离他居住的地方不远，他既没有什么要紧事，家里也没有人在等他回去，所以他打算慢慢地走过去，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已经有小半月没出门了。

能走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宽阔的柏油路，挨着公园，有很多孩子在那里玩耍。还有一条是僻静的绿化道，基本上很少人会走，除了少数喜爱刺激的情侣们。

巴基想都没想的就走了绿化道，出于一些习惯他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

才走到半路，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身后的街道空荡荡的，除了正在摇曳的树叶，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但是凭借他敏锐的直觉，他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只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就掠过了许多名字，最后都被一一排除。

战争已经结束了，九头蛇也被连根拔起，其余的就剩下他还是冬日战士时犯下的错。

可是那时候他基本上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没有暴露的可能性。

巴基一时间找不到答案，于是他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先按原计划去商场采购。

跟踪的人好像对他没有恶意，巴基随手拿起几个西红柿塞进购物篮里，漫不经心地想。

这一路来，他都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身后，却始终没有进一步行动。

巴基也尝试着故意把自己暴露在一个危险的区间，试图把他引诱出来。

但是那人却像是吓到了一般，瞬间就离他一米远，逃离的速度快的就跟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巴基拿他没办法，只好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吊着。

这种感觉很奇怪，如果他手里有绳子的话，就基本等同于在遛狗了。

只是他没有绳子，对方也不是狗。

他的心里愈发烦躁起来。

巴基付完款回家的路上，那人也依然跟着。

就在巴基以为他会一直跟着他回家，同时思考着如何利用家里的环境把他拿下的时候，那人忽然停了下来。

？

巴基疑惑地回头，他们已经走到房子附近，抬头往前望一下就可以看见他家的窗户了。

只是现在窗帘拉着，里边啥也看不见。

巴基不死心地往回退了几步，假装掉了东西回去寻找，但是那人就跟雕像一样定在原地不动，只有在巴基靠近了之后会记得退后一些保持距离，如此几轮下来巴基都给气笑了。

在这一次吃瘪后，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会出门溜达一会，借此来观察。

那人还是会在他出门后跟在身后，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在他离家还剩下一小段距离停下。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唯一一次例外是在公园的时候，一个失控的足球朝他飞来，在击中他前被挡下，他几乎立刻就扭头去看，但是什么都没有，背后只留下了小心翼翼道歉的半大孩子。他都要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了，直到其中的一个孩子跟他说，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哥哥替他把球拦下，同时指了指地上已经瘪掉的足球给他看。

巴基看着那颗球，有什么东西从脑海快速地划过，根本不给人抓住的机会。

最后他只能靠着这些天对方的行为来推断。

对方就像是在观察他一样。

这一推论毫不意外地让他想起了他的过往。

昏暗无光的地底，他被关在冷冻仓里，隔着小小的一块透明隔板，各色各样人来来往往，无一例外都是在观察他。

这让他有点想吐，打心底的恶心。

 

所以他打算利用对方可能想保护他的心理来引蛇出洞。

 

在计划开始前，他先是把冰箱顶上的一个本子贴身放好，然后他把刚买没多久的橄榄油打开，确保家里的每一块地方都触及到了后，点燃了火柴。

 

他站在火焰的中心，冷眼地看着火势开始蔓延，一点点吞噬那些带着过往的痕迹，心里慢慢地默数。

 

一秒，两秒，三秒。

 

东边的墙体发出一声哀鸣，一个黑色的影子顺着坑洞扑进来。

 

在看见火海里的他后立马就走了过来，渡过层层火海。

 

男人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变得异常清晰。

 

巴基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绒毛，可以看见头盔下同火一样鲜红的眼睛。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他近乎顺从地呆在男人的怀里，任由他把他带出火海。

 

他们的背后就是熊熊燃烧的火海。

 

男人在把他带出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松手，圈住他的双臂格外有力，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物。

 

可能是嫌弃头盔碍事，他一手把其拽下，同时把头抵在他的颈侧大口呼吸，沿着相贴的身体，巴基能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

 

只是这一切都于他无关，他的心里没有半分波动，哪怕这个人和他的爱人有着如出一辙的装扮和脸。

 

牛皮本从巴基的怀里掉出，落在草坪上，不等他捡起来，上边的内容引得罗杰斯先一步拿起。

 

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

 

按时吃饭，荤素搭配。

 

每两个星期出门一趟。

 

…

 

落款是史蒂夫。

 

巴基冷冷地看着他，把本子夺回。

 

“我的爱人已经死了，所以你是谁？”

 

-

 

罗杰斯是在机缘巧合下来到这个世界的。

 

在穿越的前一秒，他正拿着一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喉口，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在这个已经没有巴基的世界，活着失去了它的意义。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一片修剪得当的草坪里。

 

真奇怪，他还以为替九头蛇干活的自己会下地狱呢。

 

爬起来后，他才发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在九头蛇的掌控下，世界早就没有了完好的地方，在洞察计划下，到处都是冒着硝烟的废墟。

 

复仇者们全部陨落，巴基也在知晓队友死亡的情况下自杀了。

 

在他打量四周的时候，一个身影悄然进入他的视野。

 

有些东西早就刻在了灵魂深处，他拔腿就跟了上去。

 

在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走向下，他不敢轻易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害怕这个世界的巴基也会毫无留恋的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他选择跟在他的身后，一点点了解。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是他的巴基用鲜血告诉他的。

 

在他的观察下，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巴基似乎和他的巴基有一点点不同。

 

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九头蛇主宰，而复仇者们还活着的原因。

 

他每天按时吃饭，饭后会出门溜达一圈。

 

很悠闲的生活方式，却充满了生命力。

 

罗杰斯近乎贪婪的看着，不肯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这可能是上天垂怜。

 

他接受不了第二次失去，所以在那片火光拔地而起的时候，他顾不得伪装就冲了进去。

 

火车上没抓住的手，枪响时没抓住的手，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

 

他只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渴望回到爱人身边的幽魂罢了。

 

所以，在巴基问出那句话后。

 

一介幽魂罢了，不必挂怀。

 

他说。

 

-

 

其实巴基巴恩斯有一件事没告诉山姆。那就是在史蒂夫选择把时间宝石送回去的前一天晚上，他其实来找过他。

 

他说他准备考虑托尼说的话回去过去尝试另一种生活。

 

他说他欠佩姬一支舞。

 

他说他相信哪怕没有他，你一个人也是可以好好生活的。

 

他说好好照顾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吧，不要再困在他身上了。

 

最后的一句对不起停在了他的眼泪上，同时递过来了一个本子。史蒂夫到现代之后一直带着的那个。

 

他的爱人死了，就在那个时刻。